第七十七章 大圣遗音-《疫能者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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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怎么了?你认识啊?孙崴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“他们的爱情故事也很有名。”我滔滔不绝的讲述起来。

    袁荃猷出生于1920年9月,处女座。她从小在祖父母身边长大,据说,这是因为母亲在生下她的小妹妹之后,得了产褥热逝世。奶奶就把她和几个孩子“一窝端,全给接收过去养起来了”,理由是,“省得你爸爸娶了后妈,待你们不好。”

    奶奶是袁荃猷祖父的第四位续弦,结婚时已经38岁,同盟会成员,热衷妇女运动,经常拿一把洋枪去给受丈夫虐待的妇女做主。做奉天中国银行行长的祖父很听这位太太的话,抗战时期,这位奶奶叫了一辆三轮就出去了,爷爷急得直发脾气:“太太哪儿去了?”后来才知道,奶奶上北京站了解难民民情去了。

    袁荃猷在祖父母家长大,读《论语》《孝经》,弹古琴学画画,过的是典型旧派闺秀生活。入燕大,袁荃猷学的是教育学,毕业论文是编写一本中小学国画教材。她去找教育系系主任周学章先生,周先生就推荐她去找王世襄,请他来做小学妹的“论文导师”。

    初次见面,袁荃猷印象最深的是王世襄吃柿子,吃完留下完完整整的柿子壳。王世襄对袁荃猷的论文很上心,到了后来,为了让她通过论文,居然帮着写。

    这两个人就这么“相看俨然”了。

    后来燕京停学,王世襄去了重庆,临行,他送了袁一盆太平花。在四川,王世襄写了很多信给袁,只收到两封回信,其中一封是“你留下的太平花我天天浇水,活得很好,但愿生活也能像这太平花。”

    这真是我见过最美的情书。

    回到北平的王世襄,给袁荃猷带了一个火绘葫芦片小盒,这是他之前在信里许诺的——要是做好了就送给她。她打开小盒子,里面静静躺着的,是两颗红豆。

    袁荃猷说,这是我们的爱情信物。

    “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,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!”这话放在收藏圈儿依然适用。

    世人都知王世襄是文博界的大咖,而鲜有人知晓的是,他的夫人袁荃猷也是一位收藏家。家中藏有的几把唐宋元明的传世名琴,都是其学琴、抚琴的日常用器。

    袁荃猷的家学背景,跟王世襄也非常相似,同出自官宦之家,书香门第。并且袁荃猷天性娴淑,文雅清通,童年即有家馆讲授国学,并师从汪孟舒学习书法、绘画和古琴。尤其是后三样才华,是袁荃猷终其一生滋养品性的厚德之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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