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四)殿下养得好,阿音耳濡目染。-《红妆长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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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很干脆地说:“现在怕还为时过早。”

    我脑海中登时浮现出千万个画面来,个个儿堪比十大酷刑,越想越紧张,越想越害怕,忙问:“怎么过早呢?”

    他比我的脸更苦,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腿:“我一会儿怕是只能瘸着进宫了,叫父皇母后问起来,你怎么回?”

    我恍然,小心翼翼地瞧他一眼,见他看起来的确很疼似的,忙讨好地伸手去揉了揉他的腿,讪讪地赔笑:“殿下怎么这么不小心呢?实在让人担心。”

    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瞪我:“你什么时候学会倒打一耙了?”

    我满脸堆笑,尽量露出一副崇拜的神色:“殿下养得好,阿音耳濡目染。”我说着,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十分遗憾:“只可惜阿音不过学到了一点皮毛,往后定当更加勤勉。”

    他一时语塞,憋了半天,却也只能伸手捏我的脸,恨恨地说:“算你赢了。”

    轿辇轻轻摇晃了一下,稳稳地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我好容易才分了神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,别扭地往他腿上蹭了蹭,就是不肯下去。

    他无奈地拍拍我:“阿音,我腿麻了。”

    我不情不愿地从他膝上下来,犹豫再三,咬牙跺脚,心里一横,将那轿帘一把拉开,视死如归地躬身出轿。

    面前是颇具汉人风情的殿宇,宽宏而磅礴,飞鸟走兽的饰画随处可见,几十上百的石阶两侧皆有侍卫持刀把守,一路通向那座庙宇高堂。锦衣华服的皇亲国戚66续续地拾阶而上,晃花了我的眼。

    隔得不远,我已能听见那殿里的丝竹之声,心里越紧张起来。

    我抬眼可怜巴巴地看着耶律洪基,冲他伸出手:“牵着。”

    话音方落,我觉得颈后一凉,下意识地回头一望,正正对上前来赴宴的父亲那双过度冷静而严厉的眼睛,吓得将手飞快地抽了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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